百度360必应搜狗淘宝本站头条
当前位置:网站首页 > 在线推荐 > 正文

妖兽都市HD国语_高清_电影_免费播放_完整版-在线观看_手机电影网-豆花电影网

cac55 2025-11-03 18:19 6 浏览

完:我在我娘肚里待了一千年。她不是人,是这十里山脉最强的妖兽

推土机的轰鸣声,像一把钝刀,割着我的耳膜。

我站在老屋的门前,身后是那扇斑驳的木门,门后是我娘。

我面前,是那台黄色的钢铁巨兽,以及我那血缘上的大伯,陈大海。

他嘴里叼着一根劣质香烟,满脸横肉挤出得意的笑,指着我,唾沫横飞。

“陈山,你给我滚开!这地,这房子,你爹死的时候就说好了给我家的!你娘一个外来户,懂个屁!”

我叫陈山。

我在我娘肚子里,待了一千年。

这不是比喻,也不是什么文学修辞。

就是字面意思的一千年。

我娘,她不是人。

她是这十里山脉的魂,是这方圆百里最强的妖。

我爹是个普通的砍柴人,一辈子老实巴交,四十多岁还没娶上媳妇。

那天他上山砍柴,遇到了被仇家暗算,打回原形的我娘。

我娘的原形是一只青鸾,羽翼流光,神俊非凡,却被一道玄铁索穿透了翅膀,奄奄一息地倒在山涧里。

我爹没见过这等神鸟,只当是哪家富贵人养的珍禽,心善,便解下自己的外衣,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回了家。

他用山里最好的草药给我娘敷伤口,用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精米熬粥,一勺一勺地喂她。

七天七夜后,我娘的伤好了。

在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她化作人形,站在了我爹面前。

我爹吓得魂飞魄散,以为遇到了山鬼。

我娘却只是对他盈盈一拜,声音清冷如月光,“恩公,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愿此生侍奉左右。”

我爹一个字都不敢说,哆哆嗦嗦地指着门,意思是让她走。

我娘不走。

她就在那间破旧的泥土房里住了下来。

她会引来最甘甜的山泉,会识别最有营养的野菜,她种下的庄稼,从不生虫,结出的果实又大又甜。

村里人都说我爹走了大运,捡了个天仙似的媳妇。

我大伯陈大海一家,更是眼红得滴血。

他们不知道,我娘只是略微分出了一丝灵气,滋养了这片贫瘠的土地。

我爹知道我娘不是凡人,但他从不多问。

他只是对我娘好,把所有能给的,都给了她。

他们成亲了,没有仪式,只拜了天地。

然后,我娘就怀上了我。

这一怀,就是一千年。

我爹的头发从黑到白,从白到落光,最后成了一抔黄土,埋在了屋后的那棵老槐树下。

他到死,都没能亲眼见我一面。

他临终前,拉着我娘的手,气息微弱地说:“青鸾,娃……娃要是出来了,就叫他陈山吧。让他……让他守着你,守着这座山。”

我爹死了三百年后,我才终于出生。

我在娘胎里,神识清明,能感知外界的一切。

我听着爹娘的喁喁私语,感受着我爹手掌抚摸娘亲肚皮的温暖,也目睹了我爹的生老病死。

我更能感受到,我娘为了压制住我体内那股庞大的、属于妖与人结合的混乱力量,耗费了多少心血。

她将我封在腹中,用千年时光,以自身本源灵气为我梳理经脉,洗涤戾气。

所以我出生时,天无异象,地无祥瑞。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婴儿,除了长得快一些,学东西快一些,力气大一些,和村里别的孩子没什么不同。

我娘也像一个普通的寡妇,守着老屋,守着我,守着我爹的坟。

岁月静好,直到我考上大学,离开了大山。

我不在家的日子,我娘的“单纯”和“不通世事”,就成了大伯陈大海眼里的肥肉。

一开始,是借钱。

“弟妹,你看阿伟要说媳妇,彩礼还差两万,你先借我周转周转?”

我娘不懂人类的金钱,她只知道大伯是我爹的亲哥哥。

她从床底下那个我爹留下的铁盒子里,拿出了我每年寄回来的生活费,悉数给了他。

后来,是占地。

“弟妹,你看你家那几分地,你一个女人家也种不了,不如给我家种,年底分你几百斤粮食。”

我娘点头同意了。

她不知道,那几分地因为常年被她的灵气滋养,早已成了半块灵田,种什么长什么,产量是别家的数倍。

陈大海一家靠着那几分地,盖起了村里最气派的二层小楼。

再后来,就是这栋老屋,和屋后那整片山林。

有开发商看中了我们这儿的风水,要开发旅游度假村。

大伯成了村里的带头人,挨家挨户地谈拆迁。

别人家都是几十上百万的补偿款。

到了我家,大伯拿着一份他自己拟的“合同”,哄骗不识字的我娘按下了手印。

那份合同上写着,我娘自愿将老屋和后山林地,以五万元的价格,“转让”给陈大海。

五万块。

买断了我爹留下的根,买断了我娘千年的栖身之所。

我接到邻居张婶偷偷打来的电话时,正在公司加班。

“山子,你快回来吧!你大伯要扒你家房子,你娘一个人拦不住啊!”

我连夜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又转了三个小时的汽车,终于在推土机开到家门口的那一刻,赶了回来。

于是,便有了开头那一幕。

“陈大海!”我死死盯着他,声音因为愤怒而嘶哑,“你手里的合同是诈骗!我娘不识字,你这是欺诈!”

陈大海把烟头狠狠往地上一扔,用脚碾了碾。

“放你娘的屁!白纸黑字,红指印,你娘亲手按的!你个读了几天书的白眼狼,回来跟你大伯横了?”

他身后,我大娘李翠花也叉着腰冲了上来。

她那张刻薄的脸上堆满了鄙夷,“就是!要不是我们家大海,你娘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早被村里人赶出去了!还想在这儿占地方?美得你!”

他们的儿子,我的堂哥陈伟,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染着一头黄毛,吊儿郎当地靠在推土机上,嘴里嚼着槟榔,朝我吐了口红色的汁水。

“陈山,识相点就滚蛋。这破地方,给你五万都算看得起你了。别给脸不要脸。”

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贪婪丑恶的嘴脸,千年的时光仿佛在我眼前飞速闪过。

我看到了我爹是如何将自己碗里唯一的鸡蛋夹给我娘。

看到了我爹是如何在大雪天,把身上最厚实的棉袄脱下来,披在我娘身上,自己冻得嘴唇发紫。

也看到了我爹临死前,是如何拉着大伯的手,一声声地托孤。

“大哥……青鸾和孩子……就拜托你了……他们娘俩……不容易……”

而如今,被托付的人,正像一头饿狼,要将我爹用生命守护的家,撕得粉碎。

“我爹要是泉下有知,看到你们这副嘴脸,怕是死不瞑目!”我怒吼道。

“死人就别提了!”陈大海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立刻又被贪婪所取代,“少废话!今天这房子,我拆定了!谁拦着,就是跟政府的开发项目作对!”

他大手一挥,对推土机司机喊道:“给我推!出了事我负责!”

推土机的引擎再次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那巨大的铲斗,缓缓升起,对准了我们家那道脆弱的木门。

我的血液,瞬间冲上了头顶。

那一刻,我感觉到了体内那股被我娘用千年时光压制和梳理的力量,开始疯狂地涌动。

像一头沉睡的巨兽,被彻底激怒。

我的眼睛,开始泛红。

“你们,敢!”

我只说了两个字,声音却仿佛不是我自己的,带着一股荒古的威严和冰冷的杀意。

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陈大海和他身后的家人,都被我这突如其来的气势镇住了。

推土机司机的手也停在了操纵杆上,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我。

我能感觉到,我身后的老屋里,我娘的气息也出现了一丝波动。

她在担心我。

她在害怕我失控。

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将那股暴戾的力量压了下去。

我不能失控。

我若动用这力量,凡人皆为蝼蚁。

但那样,我就和我娘一样,再也无法融入这片我爹深爱的人间烟火。

我爹的在天之灵,不会安息。

我娘千年的苦心,也将付诸东流。

我慢慢地,慢慢地冷静下来。

胸中的怒火没有熄灭,而是被我锻造成了一把更锋利、更冰冷的剑。

我抬起头,眼神里再没有一丝冲动,只剩下彻骨的寒意。

“大伯。”

我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我们谈谈。”

陈大海愣了一下,随即轻蔑地笑了起来,“谈?有什么好谈的?合同签了,钱也给你娘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我笑了,只是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我想让你们把吃进去的,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我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我的手机和一台小小的录音笔。

我按下了播放键。

里面清晰地传出了我刚刚和他们的对话。

“陈山,你给我滚开!这地,这房子,你爹死的时候就说好了给我家的!”

“白纸黑字,红指印,你娘亲手按的!”

“给我推!出了事我负责!”

陈大海的脸色瞬间变了,从得意洋洋变成了猪肝色。

“你……你他妈的阴我!”他指着我,气急败坏地骂道。

我没有理他,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首先,关于这份‘转让合同’。”

我上前一步,从他因为震惊而有些松弛的手中,一把抽过了那张薄薄的纸。

“第一,我娘是文盲,这一点全村的人都可以作证。根据《合同法》第五十四条,一方以欺诈、胁迫的手段或者乘人之危,使对方在违背真实意思的情况下订立的合同,受损害方有权请求人民法院或者仲裁机构变更或者撤销。”

“你们利用我娘不识字,骗她签下这份显失公平的合同,这就是典型的欺诈。这份合同,在法律上,是无效的。”

陈大海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大娘李翠花却尖叫起来:“什么欺诈!我们跟她解释清楚了的!是她自己愿意按手印的!”

“是吗?”我冷冷地看着她,“那么,我们来说第二点。”

“这栋老屋,以及屋后的山林,是我爹的婚前财产,在他去世后,法定继承人是我,和我娘。我作为共有人之一,没有在合同上签字,请问,你们凭什么处置我的那一半产权?”

“这在法律上,叫无权处分。合同依旧无效。”

我的声音越来越冷,逻辑也越来越清晰。

这些法律条文,是我在回来的火车上,查了一整夜的结果。

我学的是计算机,不是法律。

但这个世界,逼得我不得不去学习这些东西。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我的目光扫过他们一家三口,最后落在了那台推土机上。

“你们在没有拿到合法拆迁许可,没有与所有产权人达成协议的情况下,动用大型机械,意图强行摧毁私人住宅。这叫什么?”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叫,故意毁坏财物罪。”

“根据《刑法》第二百七十五条,故意毁坏公私财物,数额较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罚金;数额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我们这栋老屋,连带屋后的山林,按照开发商给村里其他人的补偿标准,价值至少在一百万以上。这,属于‘数额巨大’。”

“也就是说,你们刚刚那个推土的动作,只要再往前一米,你们一家三口,就要整整齐齐地进去,吃几年牢饭。”

“轰”的一声。

仿佛一道晴天霹雳,劈在了陈大海一家的头顶。

陈大海的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李翠花的叫嚣声也卡在了喉咙里,脸色煞白。

陈伟那个黄毛小子,更是吓得连槟榔都从嘴里掉了出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你胡说!你吓唬谁呢!”陈大海色厉内荏地吼道。

“我是不是胡说,你们可以试试。”

我举起手机,屏幕上是我刚刚拨出的号码。

“,我已经按了。只要我手指再动一下,警察叔叔就会过来跟你们好好聊聊,关于欺诈,关于无权处分,关于故意毁坏财物罪。”

“我这里,有录音,有视频,有人证。你们猜,警察会信谁?”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推土机引擎还在徒劳地轰鸣着,像一只纸老虎最后的哀嚎。

陈大海的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陌生。

他大概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在他眼里一直沉默寡言、甚至有些木讷的侄子,会变得如此的……锋利。

“山……山子……”他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乞求,“咱们是一家人,有话……有话好好说……别……别把事情闹大……”

“一家人?”

我冷笑出声,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让我觉得无比的讽刺和恶心。

“在我家米缸见底,我娘只能挖野菜果腹的时候,你们在盖二层小楼,那时候,你们怎么不说我们是一家人?”

“在我娘被你们哄骗,按下手印,卖掉自己安身立命之所的时候,你们瓜分着那五万块钱,那时候,你们怎么不说我们是一家人?”

“就在刚才,你们开着推土机,要将我,将我娘,连同这个家一起碾碎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我们是一家人?”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每说一句,陈大海的脸色就白一分。

“现在,你们看到棺材了,知道怕了,想起来我们是一家人了?”

“晚了!”

我收起手机,脸上的表情冷得像万年不化的玄冰。

“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

“第一,把这份无效合同,当着我的面,撕了。然后,带着你的推土机,从我的眼前,立刻消失。从此以后,我们两家,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第二,你们可以不走。我马上报警。我们法庭上见。我不但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我还要告你们诈骗,告你们故意毁坏财物未遂。我相信,法律会给我一个公道。”

我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子,刮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

“选吧。”

陈大海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他看看我,又看看手里的那份合同。

那张纸,此刻仿佛有千斤重。

那是他贪婪的证明,也是能将他送进监狱的铁证。

“撕……我撕……”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他拿起那份合同,曾经被他视若珍宝的合同,双手颤抖着,一点一点,将它撕成了碎片。

纸屑纷飞,像一场迟来的雪,埋葬了他所有的痴心妄想。

“滚。”

我只说了一个字。

陈大海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招呼着已经吓傻了的李翠花和陈伟,让他们去叫停了推土机。

那台黄色的钢铁巨兽,终于偃旗息鼓,调转方向,狼狈地离开了。

陈大海一家,跟在推土机后面,头也不回地跑了,仿佛身后有鬼在追。

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峙,终于暂时落下了帷幕。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紧绷的身体,在这一刻才终于松懈下来。

一阵强烈的疲惫感涌了上来。

我转过身,看到了那扇斑驳的木门。

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一条缝。

我娘就站在门后,静静地看着我。

她的眼眶是红的,眼中有泪,有心疼,有欣慰,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深沉的悲哀。

“娘。”我叫了她一声,声音有些沙哑。

她走了出来,用她那双虽然历经千年,却依旧温暖干燥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

“山儿,辛苦你了。”

她的声音很轻,像山间的风。

我摇了摇头,握住她的手,“娘,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离开你那么久,让你一个人受这么多委屈。”

我娘笑了,摇了摇头,“我不委屈。只是……只是看不得人心,变得这么快。”

是啊,人心。

比山里的天气,变得还快。

我扶着我娘,走回了这间充满了我和我爹记忆的老屋。

屋子里很简陋,但被我娘收拾得一尘不染。

堂屋的桌上,还摆着我爹的黑白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笑容憨厚,眼神清澈。

我看着照片,心里五味杂陈。

爹,你看到了吗?

你的善良,换来的不是感恩,而是背叛和吞噬。

你托付的亲人,差点就毁了你最珍视的家。

这个世界,有时候,真的不值得。

晚上,我娘给我做了一桌子我最爱吃的菜。

山里的野菌,溪里的小鱼,还有我们自己家地里种的青菜。

这些东西,在城里,花多少钱都买不到。

吃饭的时候,我娘一直沉默着,只是不停地给我夹菜。

我看得出,她有心事。

“娘,你有话就说吧。”我放下筷子。

我娘犹豫了一下,才轻声开口:“山儿,今天……你大伯他们,就这么走了。我怕……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我心里一沉。

是啊,以陈大海的性格,他今天吃了这么大的亏,丢了这么大的人,怎么可能就此罢休?

明着来不行,他一定会来暗的。

“娘,你放心。”我安慰她,“明天我就去镇上,找最好的律师,把所有手续都办妥。这房子,这山,谁也抢不走。”

“而且,我会辞掉城里的工作,回来陪你。”

我娘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不行!山儿,你有你的前程,不能为了我,困在这大山里!”

“我的前程,就是守护你,守护这个家。”我看着她的眼睛,无比坚定地说道,“以前,是爹守护你。现在爹不在了,换我来。”

“再说了,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我在家也能工作。搞个农产品电商,把我们山里这些好东西卖出去,说不定比在城里上班赚得还多。”

这是我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的。

我不能再把我娘一个人留在这里。

她是这十里山脉最强的妖,能移山填海,能呼风唤雨。

但面对人心,她却单纯得像一张白纸。

她不懂得防备,不懂得拒绝。

她需要我。

我娘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没有再劝我,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一夜,我睡得很沉。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人性的恶。

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阵嘈杂的吵闹声惊醒。

我冲出屋子,看到我们家院子门口,围了一大群人。

是村里的人。

领头的,正是陈大海。

他身边,还站着几个我不认识的,穿着西装,看起来像是开发商的人。

陈大海一看到我,立刻指着我,对身边的人大声说道:“就是他!就是这个白眼狼!我们好心好意给他家五万块钱,他嫌少,还打人!你们看我这脸!”

他指着自己的脸,上面果然有一块不大不小的淤青。

我皱起了眉头。

我昨天,根本没碰过他一下。

这伤,显然是他自己弄上去,用来栽赃陷害的。

“各位乡亲,你们给评评理!”陈大海开始对着村民们煽动,“我们村要开发,这是多好的事!以后大家都能住上新楼,拿到补偿款,在家门口就能赚钱!可就因为他家这一个钉子户,项目就要黄了!他这是断我们全村人的财路啊!”

村民们开始议论纷纷。

“是啊,山子,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贪心。”

“就是,五万块不少了,你家那破房子,值几个钱?”

“别因为你一家,耽误了大家的好事啊!”

我看着这些曾经熟悉的面孔,听着这些刺耳的话语,只觉得一阵心寒。

他们之中,有多少人,曾经受过我爹娘的恩惠?

有多少人,曾经吃过我们家送去的粮食和蔬菜?

如今,为了那点所谓的“开发利益”,他们全都站到了我的对立面。

一个西装革履,看起来是项目负责人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推了推金丝眼镜,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对我说:“这位先生,我是宏远集团的项目经理,我姓王。关于你家的拆迁补偿问题,我们可以再谈。但是,如果你执意阻挠我们施工,影响项目进程,我们有权通过法律途径,申请强制执行。”

他的话,说得冠冕堂皇,却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我冷冷地看着他,“王经理是吧?我昨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那份合同是无效的。你们宏远集团,作为一家大公司,在没有和我这个合法产权人签订任何协议的情况下,就听信一个骗子的话,准备强拆我的房子。请问,这是你们公司的行事风格吗?”

王经理的脸色变了变。

他显然没想到,我一个山里出来的年轻人,说话竟然如此有条理,还带着刺。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陈大海。

陈大海立刻跳了出来,“你少血口喷人!什么骗子!合同是你娘亲手按的印!王经理,别听他的,他就是想讹钱!”

“对!他就是想讹钱!”李翠花也跟着尖叫。

“把他赶出村子去!”陈伟更是恶狠狠地喊道。

人群的情绪,再次被煽动起来。

他们开始向我逼近,一个个义愤填膺,仿佛我真的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将我娘护在了身后。

我娘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但她的眼神,却变了。

不再是悲伤和心疼。

而是一种……冰冷的,死寂的眼神。

那是属于妖的眼神。

我心中警铃大作。

“娘!”我低声喊道,“别冲动!”

我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压抑,草木开始无风自动。

一股庞大的,令人心悸的力量,正在从我娘的体内,缓缓苏醒。

她被伤透了心。

被这些她曾经善待过的人,伤透了心。

“够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是我娘。

她从我身后走了出来,走到了人群面前。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看着这个平时沉默寡T言,逆来顺受的女人,眼神里充满了惊愕。

我娘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从陈大海,到王经理,再到那些曾经熟悉的村民。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房子,是我男人的根。”

“这山,是我的家。”

“谁,也别想动。”

说完,她抬起手,指向了院子门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

那是我爹当年亲手种下的。

“谁再敢上前一步,就如此树。”

话音刚落。

“咔嚓——”一声巨响。

那棵需要两个成年人才能合抱的百年老槐树,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毫无征兆地,从中间齐齐断裂!

断口光滑如镜。

一阵山风吹过,上半截巨大的树冠,轰然倒塌,重重地砸在地上,激起漫天烟尘。

整个世界,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张大了嘴,眼珠子瞪得像要掉出来一样,死死地盯着我娘那只纤细的,还指着前方的右手。

那不是人力所能及!

那根本不是人能做到的事情!

陈大海“扑通”一声,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裤裆里,传来一阵骚臭味。

他吓尿了。

王经理那副金丝眼镜,也从鼻梁上滑落,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

村民们更是吓得连连后退,看我娘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怪物。

恐惧,在人群中蔓延。

“妖……妖怪……”

不知是谁,用颤抖的声音喊了一句。

人群“轰”的一声,彻底炸了。

他们尖叫着,哭喊着,屁滚尿流地四散而逃。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刚刚还拥挤不堪的院子门口,就只剩下了瘫软在地的陈大海,和同样吓傻了的王经理。

我娘缓缓地放下手,转过身,看着我。

她的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

只是那温柔里,多了一丝化不开的疲惫和哀伤。

“娘……”我走上前,扶住她。

她的身体,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

我知道,她动用了本源的力量。

这对她来说,是一种巨大的消耗。

“我们……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她轻声问我,声音里带着一丝迷茫。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我知道她问的“回去”,不是指回到老屋里。

而是指,回到那种平静的,被人当做普通人看待的生活里。

今天,她展露了神迹。

从今往后,在这十里八乡,她不再是陈山的娘,不再是那个勤劳善良的寡妇。

她会是村民口中,那个能隔空断树的“妖怪”。

等待她的,将是无尽的恐惧,排挤,和孤立。

我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想给她一些力量。

“娘,不管怎么样,我都在你身边。”

“有你在,哪里都是家。”

就在这时,一个虚弱而颤抖的声音响起。

“我……我错了……弟妹……山子……我错了……”

是陈大海。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地上,朝着我们不停地磕头。

“我不是人!我是!我不该骗你们!我不该打房子的主意!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他涕泪横流,狼狈不堪。

恐惧,彻底击溃了他最后一点尊严。

我看着他,心中没有一丝怜悯。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没有理他,扶着我娘,转身准备回屋。

“别……别走……”王经理也回过神来,他连滚带爬地过来,抱住了我的腿。

“大师!仙女!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求你们高抬贵手!这个项目……我们不做了!我们马上就走!只求你们……别伤害我们……”

他以为我娘是什么隐居深山的高人。

我停下脚步,低头看着他,眼神冰冷。

“滚。”

“滚得越远越好。”

“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们出现在这座山里,后果自负。”

我的话,像是一道赦令。

王经理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

陈大海也挣扎着,想要逃离这个让他恐惧的地方。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开口。

“大伯。”

陈大海的身体猛地一僵,不敢回头。

“把我爹的坟,迁走。”我平静地说道。

陈大海愣住了。

“我们陈家的祖坟,不留不肖子孙。”

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

“明天天黑之前,如果你不照做。我就亲自去‘请’。”

陈大海的身体剧烈地一抖,他没有回头,只是连声应道:“是……是……我迁……我马上就迁……”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逃也似的跑了。

院子门口,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那棵断裂的老槐树,和一地的狼藉,证明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我扶着我娘,走进了屋子。

我让她躺在床上休息。

她的脸色很苍白,气息也很微弱。

我坐在床边,守着她。

我看着她沉睡的容颜,心中百感交集。

我娘,她守护了这座山,守护了这里的人上千年。

她将自己的灵气,无私地分给了这片土地。

可到头来,换来的,却是人性的贪婪和背叛。

值得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从今天起,我要换一种方式,来守护她。

用我的知识,我的力量,还有我的……獠牙。

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陈大海和开发商虽然被吓跑了。

但我娘是“妖怪”的消息,却像长了翅膀一样,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乡镇。

各种离奇的版本,越传越玄乎。

有人说,我娘是山里的,勾引了我爹。

有人说,我是她和别的妖怪生的野种。

还有人说,我们家后山里,埋着什么宝藏,是我娘在守护。

恐惧,催生了谣言。

谣言,又催生了新的贪婪。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我被一阵异响惊醒。

我立刻起身,悄无声息地来到窗边。

月光下,我看到几条黑影,正鬼鬼祟祟地在我们家屋后,拿着铁锹和锄头,似乎在挖着什么。

是村里的人。

他们竟然相信了所谓的“宝藏”传说,趁着夜色,来挖我们家的后山。

也就是……我爹埋骨的地方。

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瞬间从我的脚底,直冲天灵盖。

欺人太甚!

简直是欺人太甚!

我正要冲出去,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拉住了。

是我娘。

她不知何时,已经醒了,站在我身后。

她对我摇了摇头,眼神平静得可怕。

“山儿,别出去。”

“让他们挖。”

我愣住了,“娘?”

“我累了。”她轻声说,“这个地方,我们不住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疲惫和决绝。

“等他们挖吧。挖到最后,他们会发现,这山里最大的宝藏,不是金银,而是安宁。”

“而他们,亲手毁了它。”

我看着我娘,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要走了。

她要带着我,离开这个让她伤透了心的人间。

也好。

这肮脏的,充满贪婪和愚昧的人间,不值得她留恋。

我点了点头,“好,娘,我们走。”

“去哪都好,只要我们在一起。”

我娘笑了,那笑容,像千年前,她第一次见到我爹时一样,纯净,而又美丽。

天亮了。

那些挖了一夜的人,垂头丧气地走了。

他们什么也没挖到。

除了泥土,还是泥土。

我和我娘,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囊。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不过几件换洗的衣服。

最后,我走到了我爹的照片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我将照片小心翼翼地取下,用布包好,放进了背包里。

“爹,我们带你一起走。”

我们走出了老屋,没有回头。

我们走过村庄,那些曾经对我们指指点点的村民,此刻都躲在门后,用复杂的眼神,偷偷地看着我们。

我们没有理会。

我们一路向西,走进了那片连绵不绝的,属于我娘的十里山脉。

山路崎岖,但我娘走得却很稳。

越往里走,空气越清新,草木越繁盛。

我知道,我们正在回到,真正属于我们的地方。

故事,到这里,似乎就该结束了。

但就在我们即将消失在山林深处的时候,我突然停下了脚步。

我转过头,看向山下那个已经变得渺小的村庄。

我问我娘:“娘,你说,大伯会把他自己的爹,我爷爷的坟,迁出陈家祖坟吗?”

我娘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不会。”

“他那种人,连自己的亲兄弟都能出卖,又怎么会在乎一个死了多年的爹。”

“他只会觉得,祖坟的风水,能保佑他继续发财。”

我笑了。

“是啊。”

“他不会。”

“但是,我会帮他。”

我看着远方,缓缓地抬起了右手。

那一刻,我感觉到了血脉中那股沉睡的力量,第一次,如此清晰地,与我融为一体。

我说:“陈家的祖坟,容不下不肖子孙。”

我说:“这座山的馈赠,也不该留给忘恩负义之人。”

我说:“从今日起,这十里山脉,灵气尽散,地脉枯竭。再不会有甘甜的山泉,再不会有丰茂的草木,再不会有肥沃的土地。”

“他们想要的开发,想要的度假村,就让他们建在一片荒芜之上吧。”

“这,是我,陈山,对他们最后的‘馈赠’。”

话音落下。

我仿佛听到,远方传来一声,来自地底深处的,轻微的断裂声。

那是,龙脉已断。

我娘静静地看着我,眼中没有惊讶,只有一丝欣慰。

“山儿,你长大了。”

我收回手,转过身,对她灿烂一笑。

“是啊,娘。”

“我们回家吧。”

相关推荐

我的抗战演员表全部_我的抗战演员表全部名单

霍啸林,是抗战剧勇敢的抗战中的角色。由男演员杨志刚饰演。他曾经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少爷。后来在父亲霍绍昌被赵金虎杀后才懂得的世间的冷暖。后来选择了抗日救国,最后被日本侵略者砍下脑袋。勇者的抗战霍啸林大结局...

虐到肝疼的超级虐文短篇现代言情

《送你一枝野百合》作者:罪加罪从校园到都市,双向暗恋,女追男+追妻火葬场,这本真的绝,甜虐交织,推拉一绝,今年看过的最好看的文。罪加罪真的好厉害,讲故事的能力很强。作者罪加罪真的好厉害,又会写甜,又会...

海洋天堂观后感_海洋天堂观后感一千字

海洋天堂结局:是大福像从前趴在父亲背上一样,伏在海龟的身上,和他一起游。他费尽心力地教大福自己坐公交车去海洋馆,在海洋馆擦地。为了不让大福感到孤独,他不惜拖着病重的身体,背着自制的龟壳扮成海龟,陪着大...

无敌战神林北_无敌战神林北1130

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此一刻,天空之城,整个议事大厅,鸦雀无声…&nb...

虫儿飞原唱_虫儿飞原唱郑伊健

原唱郑伊健主唱,童声伴唱歌曲歌词: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

黑莓视频_黑莓视频素材

看视频没问题!只是他是四方屏幕,不能满屏观看,而且屏幕又小!这个黑莓打电话发信息上上网还是可以的。看视频就一般般啦!

最霸气的十首诗_笛子最霸气的十首诗

一生必读的十首霸气古诗词有:《观沧海》、《赤壁》、《过零丁洋》、《夏日绝句》、《石灰吟》、《满江红》、《赴戍登程口占示家人·其二》、《从军行》、《雁门太守行》和《无题·龙卧千江水自流》。这些诗词或表达...

你是我藏不住的甜_你是我藏不住的甜最新章节

第五十四章!小说甜而不腻,有些接地气,作者文笔流畅,句句写进人心,情节套路新颖,不是烂大街的剧情,在读的时候,最大的体验就是感觉书里出现的那些人好像我们身边也有。《偷偷藏不住》刚开始看到书名的时候,我...

神级奶爸免费阅读全文_神级奶爸格格党

尚不清楚。因为张汉是一个虚构角色,他的结局取决于他的作者和故事情节的发展。如果现有的小说或影视作品已经完成,那么可以据此判断他的结局;如果还有未完成的作品,那么他的结局还不确定。需要等待后续的剧情发展...

哆啦a梦主题曲歌词_哆啦a梦主题曲歌词罗马音

1:“?”是的,我给你讲一下哆啦A梦主题曲的国语版歌词。1,哆啦A梦主题曲的国语版歌词是这样的:小小的希望被星星守护夜空之下未来是创造这世界的奇迹用画笔绘出期待与创意将...

十大最强机械怪兽_十大最强机械怪兽实力排行

金谷桥,艾雷王,艾斯杀手,机械哥莫拉,我现在只想起来这些1嘎拉蒙不是机器怪兽。2嘎拉蒙是一个虚构的角色,不是真实存在的机器怪兽。他是一只来自外太空的生物,具有超能力和变形能力。3嘎拉蒙在动画片和...

绝密押运40集免费观看_电视剧绝密押运全集

是假象的卧底,其实都是蝴蝶帮干的,武警没有卧底只是赵野是警察安在银行的卧底而已私家车恶意插队是在第二集。绝密押运第二集剧情:陶涛到九中队报到,被分配到警卫连。九中队军容整齐,军纪严明,营区内布满...

海之边夜未增减板全季_海之边境

大海是有边的。虽然说大海看起来无边无际,但它总是有尽头的。太平洋是最宽广的,但它的东边是美洲,西边是亚洲,北边是白领海峡,南边一直到南极洲,它也是有头的。其他有印度洋,北冰洋,大西洋,它们也都是有尽头...

夏至桑旗全文免费阅读_夏至桑旗免费阅读目录

《初婚有错》女主夏至,男主桑棋。作者芭了芭蕉。简介:年轻貌美的女记者忽然怀孕了,孩子不是老公的。当做金丝鸟被圈养,却不知道对方是谁;有一天晚上,一个人爬上了她的床,“怎么是你”桑旗开了一家绣坊,夏至辞...

权力的游戏第7集完整版_权力的游戏第1集完整版

1、史塔克家族的北境王国2、霍尔家族的河屿王国(河间地+铁群岛)3、艾林家族的山谷王国4、杜兰登家族的风暴地风暴王国5、兰尼斯特家族的西镜凯岩王国6、园丁家族的河湾地河湾王国7、纳梅洛斯·马泰尔家族的...